宋宁华/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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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，几则新闻此起彼伏，都和困在系统里的“小哥”相关。

在浦东滨江，一间看得见风景的玻璃房里，人头攒动；视频连接的分会场，众多“小哥”正为自己的权益举手。原来，这是盒马公司的首次职代会，审议通过了《关于加强基础服务人员权益保障和关心关怀工作的方案》（以下简称《关心方案》）《集体合同》等一系列文件。头部平台企业出手了，“小哥”们距离集体解困还有多远？

此前，一篇《外卖骑手，困在系统里》曾经在全网刷屏。人们对这样的画面很熟悉：马路上，一路狂飙的常常有外卖骑手；小区里，小跑着的基本上是外卖小哥；订单时间快到，匆匆打来电话请求顾客通融几分钟的，还是他们。针对这些被“困在系统”里的小哥，有外卖平台提出，可以在结算时候让消费者选择“我愿意多等5分钟或10分钟”，给小哥“减负”。但也有人提出，这实际上是将责任从平台转移，转嫁到小哥和消费者之间。

在此次盒马的《关心方案》中提出，在配送过程中，如遇恶劣天气、交通拥堵、社区入口封闭及电梯等候时间过长等特殊情况时，可通过电话联系顾客后操作挂起，动态调整骑手配送时间，保障行程安全。此外，还将通过增加科技投入，推动智能安全头盔研发和投放，探索用头盔通过蓝牙与手机相连的方式，保障骑手出行安全。

“送外卖就是和死神赛跑，和交警较劲，和红灯做朋友。”长久以来的乱象，不但困住了“小哥”，更殃及因骑手狂奔受伤甚至丧生的无辜者。仅在浦东新区，快递外卖骑手就有5.5万余人，实际上路约3.5万人。为了让“小哥”不再“舍命狂奔”，浦东新区最近启动了万名骑手“车轮上的安全”竞赛，涵盖交通安全培训、急救知识培训、骑行比赛、安全无事故比赛等内容。骑手代表们还发出“增强社会责任心，做安全出行的践行者；遵守法律法规，做文明骑行的示范者；取餐派件规范停，做规范停车的引领者”的倡议。

但要让小哥们“外化于行、内化于心”，不是几家公司、几个部门的事，更需要全社会共同构建起系统工程，让他们不再成为“沉默的少数人”。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，“加强灵活就业和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权益保障”。在近几年的全国两会、上海两会上，代表委员们纷纷提出意见建议，为维护小哥等权益发声。规范平台用工合同、制订平台用工专项法规、构建平台用工社会保险、加强对平台用工的劳动监察等，都成为热点话题。全国人大代表、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上海市邮区中心邮件接发员柴闪闪，被称为“把自己‘寄’进人民大会堂”的“快递小哥”，他和其他代表提出的建议，在全国人大的重点督办下，人社部等八部门联合出台了《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》，民声又一次上升为了国家意志。

此次盒马带头签订的《集体合同》《关心方案》开了个好头，接下去如何将“全过程人民民主”的工会实践拓展到更多灵活就业群体，探索出新经济组织民主协商建制的新模式，仍路漫漫其修远兮。

事实上，为小哥们“解困”，拯救的不仅是他们。比方说，“蓝骑士”们可以化身“文明骑手”，每天走街串巷的他们，可以发挥“前哨”作用，居民如果有异常可以及时发出提醒信息。还有小哥表示，在工作之余，愿意为社区“孤、老、病、残”提供聊天陪伴服务、“敲门”服务、送餐服务；在取送货之时，以“随手拍”的方式，对社区出现的不文明现象第一时间“派件”。如今，浦东祝桥镇有60位“小哥”被编入了村居网格化治理单元，成为社区自治共治的“好帮手”。张江镇则成立了一支以党员带头、骑手主体、共赴梦想的“张江R先锋”志愿服务队，近50名骑手每周两次、人均一小时服务接力，成为街头新亮点。

“小哥”发声有人倾听，“小哥”权益有人维护。当关爱与参与双向奔赴，这个群体终将“解困”，并成为这座美好城市的一分子。